本报讯(记者邢兆远)在塔里木南缘的和田县,维吾尔族大叔艾百布拉对记者说:“好的核桃树能生长200年,这下连子孙的钱罐罐也有了,我们忘不了牙阿克德尔(意谓核桃干部)。”被称为“核桃干部”的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林业厅高级工程师郑炎甫,四十载足迹踏遍天山南北的戈壁绿洲,每年在偏远的乡村蹲200多天。近日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授予他“人民公仆”的荣誉称号。
郑炎甫是江苏海安人,今年59岁,1956年自愿赴新疆工作,在林业厅一干就是42年。60年代初,郑炎甫看到,作为新疆古老树种之一的核桃,虽是集干果、油料、药物、木材为一身的“宝树”,但群体混杂,品种良莠不齐,产量极低。从此他立下志向:让核桃成为农民脱贫致富的“摇钱树”。他舍弃乌鲁木齐优裕的城市生活,离别亲人,每年花200天到300天扎在乡村实验基地,全身心地实现他的“核桃梦”。从1976年起,郑炎甫出入乡村果园,寻访农家宅院,一棵树一棵树地梳理观察、比较,历时七载,徒步数万公里,从天山南北200多万棵核桃树中,选出118棵优良单株。接着他又开始了优树汇集和嫁接工作,每年春夏秋三季都在离家500公里的林场实验站度过,春种苗、夏嫁接、秋选种,含辛茹苦,屡败屡战,又历时七载,终于选育成功了“新丰”、“新光”、“新露”等11个优良品种,使核桃挂果期提前了5至8年,株产由2公斤左右提高到20至40公斤,而且果型整齐,优级商品率高。他因此而获得新疆首届优秀发明者称号。
有了优良品种和嫁接技术,郑炎甫恨不得一夜之间推广到千家万户。他把目光投向核桃主产区和田县,在这里签约30亩核桃园作为示范林。没有想到的是,习惯了核桃自然生长和传统栽种方式的农民们对此漠然视之。郑炎甫便同当地的维族干部一起走乡串户,百般说服,并承诺凡嫁接的核桃树如达不到往年最高产量,保赔三年损失。尽管如此,众多农民脸上仍充满了疑惑。这时郑炎甫暗暗告诫自己:只能成功,不能失败。完成了高接改优以后,他如同母亲呵护孩子般观察、放风、遮阳、护枝,须臾不敢离开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第二年改造的核桃树枝繁叶茂,硕果累累,很快实现了亩均产值1000元以上的目标。这下农民们对郑炎甫改变了看法,四乡八村的人纷纷前来拜师学艺。郑炎甫义务办起嫁接技术培训班,先后培训了320人。这支“土专家”队伍如星火燎原,不断扩大,由此推动了核桃良种在全疆的普及推广。目前,郑炎甫和同伴们所培育的优良品种已在全疆推广8万亩,年增产值320万元以上。
在南疆的核桃主产区,郑炎甫的名字几乎是家喻户晓。在农民的眼里,他脸黑手粗,是地地道道的老农民。每次下乡,他行李卷往村里一扔,人就直奔核桃林,忙这忙那,一刻也不闲着,时常脊梁上的汗渍白花花一片。尤其是每年嫁接时节,一天要跑几个村,有的村之间相隔很远,往往要徒步走几十公里,有时在驴棚、驼圈过夜。平时大多住在老乡的土房子里,春寒料峭,屋里冰冷,他便和衣而眠。农家吃啥他吃啥,更多的时候是自己做面疙瘩和包谷粥吃。天长日久,郑炎甫与农民亲如一家,并学会了一口流利的维吾尔语。在阿克苏时,他得了急性黄疸性肝炎,肝区涨疼,晕眩恶心,虚汗淋漓,还硬撑着想干完手头的工作。林场的职工强行把他送到医院,经全力抢救方脱离危险。近几年,年逾半百的郑炎甫患有高血压、关节炎等症,仍每年沿塔里木盆地环绕一圈,行程万里,途经21个经济林生产重点县,为发展“核桃富民工程”尽力。他说:“只要能为新疆人民做一些有益的事,再苦再累心也是甜的。我儿子文辉已从中南林学院毕业,要让他接好我的班。”